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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极品雅词作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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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雅词作品集】



【合集目录】

谁是更残忍的嫖客         002楼
执子之手         003-026楼
色情男女之色情岳母        027楼
淡色满楼         028-036楼
死生契阔         037-043楼
淡色满楼之天堂      044-049楼
天下太平         050-070楼
北京ByeBye     071-077楼
一地芳草         078-088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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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更残忍的嫖客  作者:极品雅词

             谁是更残忍的嫖客


作者:极品雅词


               第一章 

               (一)

  有一天王涛问我:「陈欢,你知道最残忍的嫖客是什么样的吗?」然后他得
意地对我狂笑:「那就是嫖过了小姐之后,还要抢光她所有的钱。」

  我当时就承认他那种说法是正确的。小姐们有一句话常常挂在嘴边:不给小
费算强奸。那嫖过了还要打劫光她所有的积蓄,岂不是像强奸了她一辈子一样足
够残酷?

  我的真名并不叫陈欢,就像我心里清楚王涛的真名也不叫王涛。其实认真起
来这些都无所谓,任何名字只是来方便别人称呼,真和假并不影响朋友之间的沟
通。

  那一段时间,王涛是我生命里最亲近的人。

  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对吧?连疯子都会觉得寂寞,
我亲眼见过一个精神病患者满脸落寞地站在列日下的十字路口,孤独地用四十五
度角仰望远处的天空,望到眼眶里噙满泪水,对身边疯狂鸣笛穿行的车水马龙恍
然不觉。

  何况是我,身强力壮思虑缜密情绪多变,一只天性中带着孤独的瓶子(水瓶
座)?

  我常常感觉自己寂寞得就像那天看见的疯子。幸亏我及时认识了这个现在叫
王涛的家伙,才没有在那一段寂寞日子里疯掉。

  二○○四年秋天,我和王涛结伴从A城市逃窜到B城市,一路上神经紧张脆
弱,心脏跳动得像惊弓之鸟,任何一个穿制服的乘警从列车通道经过,我们都微
微把头转向一旁不敢放松警惕,手悄悄插进怀里,紧握被早已汗水浸透的刀柄。

  没错,我用了逃窜这样一个词,用词很恰当。

  我们都被这里或者那里的警察通缉,在认识之前是两个彼此陌生的劫匪。

  到达B城市才算放松下来。B城市我俩都第一次来,完全陌生的城市对我们
这种人来说,才是一个安全的城市。然后我们用最短的时间融入这个城市的文化
和街道,千万不要小看文化的威力,无论是潜伏还是实施抢劫,有文化的劫匪都
会更顺利一些。

  这是长久流窜后磨练出来的能力,在B城市,我们有了新的身份,这次我叫
陈欢,他叫王涛。

  自重身份的劫匪一般不屑去打劫小姐的。小姐们也是这个社会上的弱势群体
和我们异曲同工,都不受法律和警察的保护,终日凄凄惶惶地孤单,不敢对任何
人坦白自己的身份。所以王涛说起要去劫一次那个他昨晚嫖过的小姐,我一开始
是拒绝的。

  王涛说:「靠,你没看那小婊子有多富有,手上戴的钻石,比我抢过的任何
一颗都要大。何况……」他嘿嘿笑了一阵:「我还想再多睡她几次,可是现在已
经没钱了。」

  风声有些紧,B城市到处都有巡警晃来晃去的身影,我们还没有实施过一次
有价值的抢劫行动。

  「相信我陈欢,抢她一次比抢一个小型储蓄所还要回报丰厚。」王涛鼓动我
说。

  我被他的这句话说服,你不能勉强自己承认,一个比小型储蓄所还有价值的
小姐是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弱势群体。劫富济贫是每个劫匪都无法淡忘的理想,她
那样富,今天我们又是如此贫穷。

  抢来的钱比任何一种手段得来的钱花费得都更快,这一点,没有谁会提出异
议吧?

  二○○四年十一月十七日凌晨一点,我收到王涛发来的信息:欢哥哥,生日
快乐!

  我知道,他已经控制住了楼上那个叫雪儿的小姐。


              (二)

  这是一个环境不错的小区,楼群建筑不算高,但很有格调。

  王涛是十一点左右跟着那小姐上楼的,却在两个小时之后才给我发来信息,
我坐在小区公用花园的石凳上,心里不知道暗暗骂了他多少次。楼上风光独好,
他就不想想深秋的夜里,一个人苦等心里有怎样的一种寂寞。

  三幢,四楼,C座,我才轻叩了一下房门,王涛就打开了。

  房间里装潢不错,两室一厅的房子,弄得很像个温暖的家。雪儿被胶带绑了
双手,裸着身子坐在卧室的地板上,屁股下面狼藉一片,仍在慢慢流出王涛的脏
东西。她在一家夜总会上班,自己租的房子,有客人要求出台方便时会带回来,
她也怕在宾馆遇见警察查房。

  她瞳孔里充满了惊惧,王涛在她身旁蹲下去,用寒光闪闪的匕首去撩拨她娇
嫩的乳头,她嘴里塞了一团丝袜,不敢用力躲闪和挣扎,只发出一阵悲鸣般的哭
泣。

  我轻声问:「雪儿小姐是吧?我们有些事情想和你谈一谈,如果你保证不大
声叫,可以把丝袜先从你嘴里取出来。」

  雪儿点点头。

  我从口袋里取出一张打印纸,是A市公安局关于秋季发生在服装街一起劫案
的告市民书,上面印着我和王涛被监视器捕捉到的模糊图片,确定她看清了上面
讲述的我俩犯案过程的残忍之后,才拿出了堵在她口腔里的东西。

  我对雪儿说:「你一定要相信,我们的目的只是要钱,死人的事情,谁都不
想发生。」

  雪儿小姐很配合,轻轻点了点头:「屋里有些现金,还有些首饰,我全拿给
你们。」

  王涛用匕首划开绑在她手上的胶带。雪儿慢慢站起来,走出梳妆台前,精液
顺着她的大腿往下滴,她抽出一张纸巾飞快地抹了两把,随手就丢在干净的地板
上,看得出来,她很想尽快结束这一切。

  她打开梳妆台的抽屉,取了现金和首饰放在台面上,从手指上拔下那枚灼到
王涛眼睛的钻戒时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但也不失为飞快。

  「就这些了,大哥,我屋里有的一切,全都拿出来了。」

  我冲她笑:「雪儿小姐,你长得真漂亮。」

  雪儿犹豫着说:「大哥,如果你想跟我睡一觉也行,要不要我先去洗洗?」

  她又拿纸巾抹了下面一把,团成一团扔在脚下。

  我轻笑着问她:「你,是不是觉得夜还很长,不舍得让我俩早点走?」

  她愣了一下,从床头旁拿过一只皮包,从里面取出手机和钱夹,把钱夹里一
小叠钞票和手机也放去台面,诚恳地望着我:「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对她说:「你这么年轻,人也漂亮,如果逼得我们弄伤了你,实在是太可
惜了,对不对雪儿?」

  雪儿全身开始颤抖,冲着我慢慢跪下去:「大哥,我不会去报案的,你们放
过我,我一辈子都感谢两位大哥。」

  我点点头:「嗯。」然后我不再笑,认真地盯住她的眼睛几秒钟:「雪儿,
我刚才说过死人的事情,谁都不想发生。但我从来没有保证不会弄出人命,你明
白吗?」

  雪儿绝望地流着泪:「大哥,我真的全部都拿出来了,你相信我。」

  「那好。」我托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的瞳孔,确定她整个人已经完全屈服,才
用很轻的声音说:「身份证,银行卡,密码,全都给我。」

  一瞬间她真的心疼了,我能看出来,但我微笑。

  我打开了卧室里的那台电脑,这才是我今晚最终的目的,如果不是王涛说雪
儿房间里有可以上网的电脑,我才不会为了一颗破钻戒就来打劫她,那东西实际
去卖的时候,卖不了多少钱。

  我特别认真地对雪儿说:「除非你死也不肯给,我才会最后放弃。」

  多少钱都比不上她的命更重要,当然,仅仅是对她个人而言。很顺利,雪儿
几乎没有再做任何徒劳地坚持,就把我要的一切统统给了我。我联通了网络登录
进银行的页面,帮雪儿申请属于她的个人网上银行帐户。

  在我忙着操作转帐期间,王涛又嫖了雪儿一次,他们在我身后的床上交合,
王涛为人粗鲁,明明想听雪儿叫床,有几次却弄得她轻声叫疼,他真不愧是个残
忍的嫖客,我敲打着键盘,一边暗暗想。

  夜里两点四十分,整个网上银行转帐过程结束,今天的收入颇为丰厚,看来
漂亮的女孩做小姐,确是一份很有钱图的职业。


               (三)

  离天亮小区门口出入人流密集的时间还早。门口有保安,任何人现在从那里
经过,保安都会格外注意。我并不着急走,最安全的离开时机,是早上七点钟左
右,人流穿行密集,没有人顾得多看我们一眼。

  很久没碰过女人了,雪儿的裸体最终吸引了我的视线。

  她是那种肌肤白嫩的女孩,自然牛奶的色泽和丝缎的顺滑,她给自己起了雪
儿这个名字,应该是出于对身体某种程度的自信。确认了雪儿的确是王涛说过的
那种天生尤物,我松开她的乳房,拍了拍王涛的屁股,让他先去外面。

  王涛很乖,提了裤子出去,雪儿躺在床上,目光惊恐地望我,我笑笑,让她
去清洗身子。

  雪儿穿上拖鞋去浴室,我靠着浴室的门框看她淋着水,用手指一点一点把王
涛留在身体里的脏东西抠出来。王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回头对我说:「你小子真
麻烦,想干就干,还洗那么干净干什么?这小妞下面干净得很,相信我好了。」

  我懒懒地说:「我是怕你不干净。」

  王涛骂了一句,拿起一本色彩斑斓封面的杂志看,不再理我。

  洗完澡出来雪儿的头发湿漉漉的,没了妆饰的脸色苍白,眼睛里空空洞洞,
不知所措地躺了几个姿势,见我站在床边只是盯着她的身子看,惊慌了起来,问
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满意。

  我说:「时间还早,头发晾干一下再做吧,你先陪我说会话。」

  雪儿半坐起来,靠在床头上听我慢慢说话。

  她只有十九岁,告诉我做小姐才满一年。

  我说:「一年存了近二十万,做小姐这一行还真是暴利。」我笑笑,「可惜
我是男人,但愿下辈子也生成漂亮的女人,不用像这辈子这么辛苦。」

  雪儿哭了,我问她为什么哭,她哭得更伤心,连恐惧都没了,一定是在思念
被我拿走的那些存款。

  我安慰她说,自己和外面那个混蛋不一样,出来嫖一定讲原则。「你可以问
我要钱,现在我是有钱人。像我这种人,手里有了钱就会特别大方,谁知道明天
我还有没有机会挥霍生命呢?所以,你以后接客要记得,一定要确定嫖客是不是
真正的有钱人。」

  我去拨弄她的乳头,上面仍沾着一点粉红的的颜色,只是不够兴奋。

  雪儿低哑着声音说:「为什么你们会选上我?我们那间夜总会里,比我有钱
的小姐多的是。有人开了宝马上班,我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

  我一时间忘了自己性欲冲动,抓着她的乳房停止了捏弄:「开宝马上班的小
姐?能不能介绍给我认识?拿到的钱我答应分一份给你,你知道做劫匪这一行,
比做小姐讲义气多了,答应了朋友的事情绝不反悔。」

  雪儿说:「我什么都不要,你只要把我自己的钱还给我就好了。」

  我毫不犹豫答应了她,抢劫一个小姐,永远比抢劫一间储蓄所来得容易,抢
劫后还有机会多交上一两个朋友,这种手段虽然不够勇敢,却不会那么寂寞。我
讨厌永远寂寞的时光,虽然我从来不知道属于自己的时光还有多长。

  然后我和雪儿做爱,她也觉得我更像一个朋友而不是劫匪,跟我做的时候甚
至有一两波细微的高潮,让呆在外面的王涛听见她轻轻地呻吟声,一个劲羡慕。

  雪儿在身下婉转承欢,低声叫我告诉她的名字:「陈欢,你千万别骗我,我
并不怕被人抢,但是我怕被人骗。被抢是种无奈,被骗却是自己太过愚蠢。」

  她腰肢柔软,声音娇媚,让我想起自己曾经迷恋过的一具美丽肉体。我差点
以为自己真是个好人,可以值得她完全信赖。

  不知道是不是雪儿刚才一阵冲洗并没有清洗干净自己,不停有滑溜溜的淫液
从她身下流出来,沾染得我阳具上湿漉漉的,当然插入的感觉也更加舒畅。她的
花瓣紧密技巧绝佳,轻轻耸动的腰身让我无比快乐。

  我一次次轻吻她的耳垂,那应该是她的敏感地带,每次轻吻她都会更娇颤了
一分,哼出动听声音讨好我,缠绕在我身上的四肢越发柔软缠绵,轻声叫我更用
一些力气出来。

  跟我做的过程,雪儿一声也没有叫疼,这让我很欣慰。我才不想弄疼人家,
那不是个好嫖客,好嫖客应该和小姐一起快乐,那样嫖过的小姐才不会收了钱还
要骂你。

  控制着身体快乐的节奏,我渐渐把雪儿哄到了高潮,面孔绯红,乳头硬硬的
挺立了起来,有一阵子叫出了自己家乡的方言,我没十分听懂,但知道是些快乐
的脏话。很多人在高潮时会讲脏话,越肮脏越快乐。

  我问她有没有和嫖客做到高潮过,她说没有,因为每一个嫖客都那么急不可
耐,从来不关心她的感受。

  问她和我这一次呢?她轻轻咬着我的肩膀,对我说:「陈欢,你不是嫖客,
你是强奸犯。」

  我问:「嫖客好还是强奸犯好?」

  雪儿哭了:「都不好,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我不想继续做小姐了,回家做一
个安分守己的女孩。谈一次恋爱,结一次婚,生一次孩子,然后老死。」

  那是一个无限美好的愿望。我对她说:「你会的,你如此年轻而且聪明,又
有明确的人生目标,拿回那些钱远离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过去,未来的日子肯
定充满灿烂的阳光。」

  雪儿抬高双腿,夹紧我的腰用力撞击我的身体:「快点,我要到了,先让我
舒服一次,然后再和我说话。」我做到了,一连让她舒服了几次,才恋恋不舍地
射进她的身体里。

  从雪儿身上下来,她闭着双眼沉迷,腿分得开开的,被撞成粉红色的花瓣里
流出白色的精液,我用手指抹了在她雪白的肚子和乳房上乱涂,她懒洋洋地叫我
别闹,让她休息一会再玩。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个守信用的人,离开前我转了两万元回雪儿的银行卡里,
告诉她只要她消息准确,完全拿回属于她的那些钱,只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我从来不是个合格的劫匪,但我是个合格的骗子。以前有人这样说过,我想
他是误会了,我唯一想骗过的,是自己的良心,永远都不是别人。


                (四)

  清晨告别了雪儿,躺回自己租来的房间里,王涛问我睡雪儿那一次,是不是
够爽,居然可以做那么长时间,让他在外面听到累。

  我不想和他谈这方面的内容,只问他想不想再做几票。

  王涛十分赞同我的新计划,雪儿这一票太容易了,他当然愿意永远这样抢下
去,而不是再拿刀冲进闹市。他问我:「陈欢你得了多少?兄弟请放心好了,哪
怕你得了一百万我也不会后悔,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同意所有现金首饰归我,
而你只要存款那部分?」

  我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如果你怕吃亏,下次可以现金和存款我们对半
分帐。」

  王涛想了很久:「我相信你陈欢,你比我聪明多了,哪怕你说四六分我也答
应。」

  相信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我真的寂
寞,不想失去一个又一个寂寞时陪伴过自己的人。但是我什么都没说,开始和他
讨论下次行动的方案。


                第二章

                (一)

  二○○四年岁末,我从B城来到了C城。

  春运期间人如潮涌,列车里连小贩都过不去,我挤在一堆落魄的民工中间,
完全不用担心警察会随时冲过来。王涛栽在了B城,他落网之后,上了B城的电
视,一脸毫不畏死的凛然,在镜头前若无其事。

  我们早料定被抓就是死刑,看见被警察用汪源这个名字称呼的王涛对着镜头
突然努力微笑,我为他难过了一会,知道他是想用开心的一面与我告别。

  事情是这样的。成功打劫了那个宝马小姐,拿到信用卡我却傻了,是一个男
人申请的,摧残了一夜也没能从那个可怜的小婊子口中得到申请时用的身份证号
码。

  因此也无法开通网上银行,转帐的手段根本用不上。第二天我守着遍体鳞伤
的小姐,不让她有机会报案和挂失信用卡。王涛拿了宝马小姐的信用卡去疯狂刷
东西,他太粗心,忘记做一些必要的遮挡,结果把自己清晰地暴露在商场和珠宝
店的监视器下面,销赃后没来得及离开B城就被抓了。

  我一个人从B城逃离,感觉安全却孤独。

  C城是一个更大的城市,每次抛弃一段过去,我习惯往人口更多的地方走,
越大的世界越容易藏污纳垢,那也代表多一份安全。

  我在C城市潜伏了半年,去美容医院垫高了鼻梁,又配了一架平光的镜片带
上,偶尔经过一些明亮的镜子前,连自己都疑惑是否还记得自己从前的样子。

  半年时间慢慢过去了。我没想过要做个好人,手里这些钱如果不像从前那样
肆意挥霍,足够我平平稳稳生活很久,可是自己凭什么奢望这样一种生活?我知
道这半年,自己充其量是看上去比较像个好人而已。没有朋友在身边,我又感觉
到寂寞,一天天变得烦躁,想离开C城到处走走,又发现无处可去。

  一天一天计算什么时候是王涛被执行死刑的日子,久了就犯闷,一个人发着
呆,想起那个在烈日下满眶泪水的疯子。

  寂寞的人总是会记起那些从身边经过的人。我甚至想起过雪儿,离开B城前
没听见她被捕的消息,让我有一点安慰自己的借口。我比王涛宽厚多了,先抢了
她之后才嫖她,留了不菲的嫖资给她,还留给她一个缥缈的希望。

  她也许不明白我留下了两万元,是为了使她暂时放弃报案的想法。她赌一把
我能把所有都还她,我赌一把多成功抢劫一次的机会。

  我本来赌赢了,却输了王涛。


                (二)

  二○○五年六月,我在C城一家KTV唱歌,认识了一位坐台的小姐。

  她是那种外表清纯型的小姐,报给我听的名字是清儿,人也像一汪清水那样
喜人,坐了两三次台之后,才答应带我回她租的房子去过夜。两室一厅的房子,
卧室是那种小女孩似的布局,有个大大的布娃娃放在床头。

  过来之前,清儿说自己明码标价,过夜收八百。我打量完整个房间,站在窗
边的电脑前微微笑着,说这个价钱太亏了她,不如每夜一千,最近我不想回家,
干脆在这里住上三五个月,住到手里没钱了才走。

  她摇摇头:「那不行,我有男朋友的,在C城读大学,礼拜六礼拜天会来这
边住。」

  我好奇地望着她:「没见过小姐有钱也不肯赚的。」

  清儿冲我笑:「知不知道即使是小姐也会爱上一个人?」

  她殷勤服侍我脱衣服,领我去冲凉,站在门口问要不要她陪我一起。我上下
打量她,觉得她的笑容很干净。她脱光衣服进来,我忍不住在淋浴下摸手摸脚,
看见乳头的颜色嫩红,捻起她淡淡的阴毛,低头看她的花瓣是否同样保持粉红。

  她也不躲,微微笑着说以前颜色更好看,男朋友总喜欢亲吻不够。

  我轻笑:「你洗干净点,待会让我也多亲两下。」

  去了床上,先掰开清儿的腿去亲,清儿娇笑起来:「你还真愿意亲这里啊?

  不嫌我身子脏?」

  我轻舔着她柔软的花瓣,用舌尖勾起一丝丝清水,没有觉得异味,抽空抬头
和她调笑,「刚才我自己动手洗过的,感觉很好。」

  清儿腿架在我肩膀上,不时轻轻颤动一下,花瓣也有些细微的开合,屏住呼
吸任我细致地撩拨,偶尔从身体里涌出一股水来,蛋清一样,带着一丝淡淡的腥
涩。

  亲了一会,她用脚跟在我身上敲了两下,问她怎么了,她脸红红地说:「已
经亲好了,你现在上来吧。」

  我爬上她的身子,早就蓄势待发的阳具顺着温软的洞口插了进去。清儿轻轻
哼了一声,手搂住我的腰,抬动腰肢和我厮磨。我问她:「感觉怎么样?有没有
你男朋友插得那样深?」

  清儿红着脸不说话,我继续问她,她说:「好好跟我做一会,我哪有什么男
朋友,刚才是故意骗你的。」

  慢慢把她做到了高潮。女人有太多东西会伪装,最擅长的一种伪装是高潮迭
起,我分不清真假,卖力拼杀了一阵,实在是累了,一古脑射了进去。

  清儿抽过一叠纸巾垫在身子下面,闭着眼睛懒懒地躺了一会,突然想起了什
么,握起拳头在我身上轻轻打了一下:「都怪你上来就亲我,忘记给你拿套子就
催你上来了。」

  我把头枕在手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没事,我不怕你不干净。」

  清儿坐在我旁边擦着自己的身体,不满地说:「可是我怕你不干净,加钱,
不带套多加二百。」

  她十足职业化的语气让我着迷,怎么看怎么兴奋。我的阳具一下子恢复了生
机,不等她擦干净自己就扑上去压住她。

  顶进她湿漉漉的阴道,我肆意地冲撞了一阵子,她从开始轻微地抗拒变成迎
合,一声一声呻吟,吧达吧达的交合声中,滑溜溜的淫液染湿了我的小腹,一种
肮脏流出的快感使我暂时忘记了自己是个嫖客。

  第二天我醒得很早,起来却很晚。

  腻在床上跟清儿闹,抓她的乳房亲,她迷迷糊糊推我的头,大叫瞌睡。我钻
下去,掰开她的双腿亲她下面。她用力夹我的头,抬起屁股顶撞了我几下,发觉
我力气大出她很多,也就不再坚持,放软了身体由着我上下舔弄。

  我亲得她流出一些水,哼出一两声后,揪着我的耳朵让我上去。

  「如果你想,就求我。」

  「你别瞎得意,让你快点上来,是我还想多睡一会,这样折腾,怎么能睡得
着?」

  坚持了一会,清儿投降了:「好吧杨欢,我不瞌睡了,想让你上来。」

  我爬上她的身子,插入她。她闭着眼睛,四肢柔软地摊开,哼哼得像只发情
的小猫。我用胸口在她乳房上磨来磨去,一对胀立着的粉嫩乳头硌得我很舒服。

  人在快乐中会忘记一些东西。远处传来一阵笛声,分不清是救护车还是警车
出勤,我没有受到惊吓,被清儿妩媚的模样鼓舞得无比神勇,直到那阵声音完全
消失了,才想起以前那种声音是我最敏感的。

  「你真是个色狼,夜里连着两次,早上还有精神再来。」高潮后的清儿绯红
着脸,用手指在我胸口画着圆圈。

  我闭着双眼,不均匀地喘着气:「你人长得漂亮,服务态度又不错,收入一
定很好。」

  清儿画着圆圈的手指好像停滞了一下子。我睁眼看见她发着愣,淡淡望着一
个不知名的角落,眼神清澄得什么都没有。她从我身边起来,去浴室冲洗,我把
眼睛闭上,又睡了一会。


                (三)

  二○○五年的六月,C城好像到处都在修路。

  突然间,清儿上班的那间歌厅附近的马路全毁了,车开不进停车场,生意一
下子清淡下来。每次我去,大多时间不用等,可以直接叫清儿坐我的台。清儿唱
歌好听,所以多半是她一个人唱。我听见一些熟悉的歌曲,就在旁边为她鼓掌。

  一天我去晚了,清儿在别的房间里已经坐下,领班的妈咪要推另外一个小姐
给我认识,被我拒绝了。结果等到很晚,夜里一点清儿溜进我坐的包房,对我说
她陪的那帮人玩得正疯,叫嚣着要天亮才能走,我要么先走,要么随便叫另外一
个小姐陪我。

  我已经喝得半醉了,抱着清儿亲她。

  C城陌生而空旷,我好像只认识这么一个人。我对清儿说:「知道吗妹子,
好像我会来这个城市,就是为了认识你。不然天下那么大,每个城市有不同的字
母标记,我为什么偏偏选了C?」

  清儿问:「你真不叫别人陪你?」

  我说不叫。

  清儿又问:「你真不走?」

  我说自己无处可去。然后,我一个人在包房里睡着了。

  夜里三点,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很吵闹。我探出头观望,斜对面清儿坐台的
那间房门前人声喧哗,清儿委屈地哭泣,领班的妈咪正跟客人交涉着什么。我走
去打听,清儿神色慌张,背过脸擦泪,她脸上有明显的指痕,淤血微红。我牵着
清儿先去自己的包房坐,低声劝她有些嫖客就是这样,粗鲁浅薄。清儿垂着泪,
恨恨地骂道:「坐了那么久,却没收到小费。」

  我们黎明前离开歌厅,清儿带我回了家。我提出干脆包她几个月,趁我现在
正有时间,手里又有钱。

  她站在我对面,双手环抱在我的腰间,头顶贴着我的鼻尖,断然拒绝了我。

  「杨欢,我真有男朋友的,我不想骗你。」

  我笑:「无所谓的,我又不是要娶你,嫖客没资格要求小姐忠贞不二。」

  清儿微微抬头望着我,眼神清澄得什么都没有。她说:「杨欢,我不是在说
你。你只是个嫖客当然没资格,可是我男朋友有,我不怕你知道他,是怕他知道
你。」

  第二天我离开前,清儿对我说:「看你身强力壮,不如帮我个忙,去教训一
下昨晚打我的那家伙。」

  我冲她微笑:「那是男朋友才应该去做的事,我一个嫖客而已,图什么?」

  看得出清儿很失望,我照例拿出一千元给她,自顾开了房门离去。


                (四)

  某天晚上在歌厅里没见到清儿的踪影,妈咪说她果然是礼拜六通常不来上班
的,又问我要不要叫别的小姐。我想了想,还是拒绝。

  妈咪说:「你来歌厅为什么啊?我保证手下有很多小妹不比清儿差,你多认
识几个,就不会只迷上同一个人了。」她叹了口气,「人常说婊子无情,你还想
来真的?」妈咪说我傻,我装成傻样冲她微笑。她手上戒指耀眼,如果给王涛看
见,估计一定倒大霉。这一行很多妈咪最初是从小姐出身,我差点脱口问她有没
有兴趣接客。

  寂寞的人总无法忘记擦身而过的快乐时光。我有个想法,下次缺钱不如抢劫
这个妈咪,回报应该同样丰厚。那晚,我在清儿租房的小区门口见到了她的男朋
友。

  他们从附近的超市返回,清儿挽着他的胳膊,那小子提了满满几个袋子,笑
容清晰。

  夜里我潜进清儿的房内,卧室门没有紧闭,我站在黑暗的客厅里,听他们在
床上低声调笑。贴近门缝看那小子舌功了得,举起清儿的两腿在下面亲了又亲,
清儿熟悉的呻吟,求快点他上去。

  那小子伸手去拿避孕套,撕开了袋口要清儿帮他套上。清儿轻声说:「安全
期,不用套子也可以。」他犹豫了一下,低头在清儿的花瓣上亲了一口,说还是
注意一点才好,自己套上,慢慢把阳具顶进清儿的身体里。

  一直看着他们做到情浓,肉体纠缠难分难舍。清儿两脚盘在他的腰上,一阵
阵抬着屁股耸动,晃得下面吧达吧达淫水四溅。我又觉得寂寞,像站在很远的地
方,观察自己的生活。

  我悄悄拨通了清儿的电话,铃声震响了两声又飞快挂断。

  那小子停下来,抓过清儿的电话看,揪着清儿的乳头问这么晚谁打给她。清
儿低声说是什么什么朋友,那小子像要把电话重新打回来。清儿把电话抢过去仍
在一旁,腻着他继续做爱。

  女人都聪明,擅长把戏做得认真,她用娇喘掩盖真相,用呻吟哄他倾泄。

  那小子做完,喘了一阵去浴室冲凉。我让开他,等浴室里水声响起,又回到
卧室门口。看着清儿把避孕套挽了一个结,丢进垃圾桶。她拨弄着电话,删除了
刚才未接的号码,悄悄把电话关了机。

  我退出去,轻轻的从外面把房门锁好,站在门口愣了一会,给清儿发了个信
息:「开机后给我打个电话,我准备离开C城了,是永远离开那种。」


                (五)

  礼拜一上午十点半,我接到了清儿的电话。

  我在电话里嘿嘿笑:「怎么那么长时间关机?没良心的东西,不知道我急着
和你告别?还准备了礼物给你。」清儿沉默了一会说:「找地方见个面吧。」

  我们在麦当劳约见。没有在白天很仔细观察过清儿,她没化妆时清淡的像个
学生。我们吃了些东西,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从麦当劳出来后我在阳光下对她
笑,问她要信用卡帐号,说想转些钱给她。

  她愣了愣,问我:「从来没问过你是做什么的,怎么忽然说要走?」

  我说自己不习惯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有种人注定要四处漂流,老呆在同一
处感觉会接近窒息。

  清儿问:「你真叫杨欢吗?嫖客和小姐一样大都不愿坦白自己的真实姓名,
我对你有些好奇。」

  我拿出身份证给她看,然后她笑了:「原来是真的哦。」又问,「你为什么
平白无故要给我钱?」

  我说道:「天下没有平白无故的事情,但我不想说给你听,自己心里明白就
好了。」

                                  【完】

***********************************
  我又拿出手机给她看,「这个画面你喜不喜欢?」

  手机屏幕显示的,是昨天被我堵在停车场痛打的一个家伙,满脸伤痕。清儿
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是那晚打她的那个混蛋。她有一阵子不再笑,把手机折叠起
来,望了我好大一会,才说:「我不问你要去哪里,或者为什么要去,你不是说
想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如果你还有空的话,我答应可以让你住到九月一号。」

  我迷惑了片刻,恍悟过来这期间学生们放了暑假,痛快地答应了。

  清儿又笑了起来,挽着我的胳膊就走。我问她去哪里,她飞快地说:「回家
啊,这太阳底下热死了。」

  一路上清儿不时转头盯着我看,满脸都是按耐不住的笑容。

  我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她丢开我自己往前跑,跑开一段距离后回头对我喊:「要你管?」转身又跑
开。

  我在后面慢慢走,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蠢事,为什么答应再等两个月。

  她跑得不耐烦了,站下来等我:「怎么不追我啊,我喜欢有人追,跑快点猪
头。」我仍然慢慢走,她跑回来揪我的鼻子,「你怎么不听话?」

  我说:「我追不上女孩子,跑起来就像只被猎枪瞄准的野兔。」

  她叹了口气,用爱怜的口气对我说道:「也好,千万不要想追我,嫖客和妓
女,只有交易没有感情。」

  我在烈日下无比释怀地笑。如果这世界让我无以眷恋,什么时候不可以淡然
与说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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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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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偶然的机会在羔羊看到了一篇书评,女评者有感而言,侃侃而谈。呵呵,
说实在的虽然之前也看过几篇女作者的色文,也稍稍感到一点在情色上女性思维
与众多男色友的差异,不过第一次看到女色友的一些「色悟之言」,还是有些兴
奋和好奇,笑。

  评论很长,一眼扫过,似乎感悟之言倒也正对男性心理,看得出,女评者很
喜欢也很用心的读了文章,更很用心地抽丝剥茧,于繁花缤纷之中抓住那浅浅细
流,用女性独特的视角轻轻揭开了情色的面纱,使人直视那纱后的本质。

  呵呵,PF啊,PF!

  于是很好奇,评既如此,文亦若何?

  怀着好奇,期待的心情一口气读完全文,不禁叹服!

  结局易料,然而这中间的情感,剧情转折却令人拍案叫绝,一波三叹,哑口
无言!细细思量却又环环相扣,人物情思细腻入微,不禁想起了红楼梦的经典心
理分析。

  再拜作者思绪文笔!加上在细腻周到的文风之外,文中内容缓缓揭示的立题
之意,这一切使得读文犹如好奇者,偷窥者,旁观者,参与者于期待,兴奋,欣
喜,迷茫,思索之余,那事物背后隐隐的「本质」却如欲雨的乌云一样,隐隐生
威,悄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我想,行文若此,可欣慰也,当酻一大白!

  读者有幸,佳文如美酿,不敢独占,与众色友「分杯」。

  欢迎大家有感而发,畅所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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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错觉

  记得很多次情浓时,莹莹偎依在我怀里,用很轻声音对我说:「这一辈子,
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彼此相爱,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我总是回答说:「好。」

  莹莹比我小五岁,我从小看着她长大,守候了好几年的时间,终于等到她成
为我的妻子。很多时候,翻阅着旧时的相片,重温着莹莹成长的历史,我都会微
微笑起来,感觉自己很幸福。

  家里只有我一个男孩,但二人世界是我梦想了多少年的事情,婚后我仍然坚
持搬出去单住。

  「天伦之乐,天伦之乐你懂不懂?」爸爸不止一次问我。

  我对爸爸说:「等我们有了孩子,立刻搬回来住到一起好不好?给我们一些
时间,让我们轻松一两年。」

  爸爸在市里官居要职,托爸爸的福,我开的那家小公司经营得顺顺利利,
渐渐已经初具规模,现在公司里的事情,只是抽空过问一下就可以了。我和莹莹
有足够的时间享受自己的生活。

  两年一晃就过去了。我们一直没要孩子,结婚时莹莹只有十八岁,改了年龄
才领到的结婚证,也许是看着莹莹长大的缘故,我总觉得她本身都还是个孩子,
怎么可以着急生孩子呢?

  莹莹属于很开朗的那种女孩,也很懂事,跟我在一起,除了偶尔撒娇才胡闹
一阵,基本上没有和我闹过别扭。我比她大,再就是因为爱,因为发自内心的疼
惜,就算有点什么也愿意顺着她,所以婚后的这两年,感觉和恋爱时候没有什么
两样。

  仍然常常挽着手出去漫步,到装潢精美的各色店里购物、就餐,在任何地方
都旁若无人地深情相望、亲密拥吻。

  隔几天去花店,挑一束新鲜的花插进自己家的花瓶,把即将凋谢的花束包起
来,去散步前漫不经心地丢在楼下的垃圾池里。这种婚姻生活真的很美丽。

  浪漫得几乎像种错觉。

  晚上同学聚会,莹莹单独去了,临走前小心翼翼地问我:「电话里说不许带
家属,你不介意吧?」

  我笑着说:「知道为什么不让你带家属参加吗?因为你的那些同学心理不平
衡,个个都嫉妒你有个这么好的老公。」

  莹莹弯起手指刮我的鼻子:「你真的好臭美啊。」

  我说:「说错了吗?你那些个同学,哪一个嫁的老公有我这么好?」

  「是啊,是啊,我的老公是最好的。为了不引起大家的嫉妒,我自己去了,
哦?」

  本来想和她一起去,她的同学里面,有几个模样还是挺不错的,看样子今天
没机会一见了。我问莹莹:「打车去还是自己开车?」

  莹莹说:「笨,当然开车去。」

  也是,新买的甲壳虫,不开去秀一下,多对不起那么漂亮的车子。于是叮嘱
说:「注意少喝点酒,实在不能开车,打电话叫我去接你。」

  莹莹走后,一个人在客厅呆了一会,拿着电话把玩了很久,想不出打给谁。

  没有什么想见的朋友,没有什么思念的人,这两年,所有陋习整个被莹莹给
清洁了。婚姻是这样的吧,老话说的,围城,一下子就把过去都围到了另一个世
界。

  那些喝不完的酒,那些泡不完的妞,那些唱不完的歌,那些数不清的情……

  那些年的少年轻狂,那些年的放荡不羁,忽然遥远得像发生在别人身上。

  竟然有点怀念那一段时光。莹莹满十八岁就迫不及待地把她娶进家门,现在
想想,未必就是正确的。如果等两年,甚至再等两年,她就不再是我老婆了吗?

  十四岁和我谈情,十六岁跟我***,一直都仰着头看我,对我迷恋得一塌
糊涂,我怕她跑到哪去?

  爱情这玩意真的像酒那样害人,一不小心就被它弄迷糊了。

  感慨了半天,去书房打开电脑上网。我上网没什么目的,天马行空,自由飞
翔。互联网最崇尚的不就是自由吗?人人互联,人人又都隔着最厚的一堵墙,不
用戴面具,电脑的这一端,也看不透那一端嬉笑怒骂着的,究竟是人还是一条会
上网的狗。

  浏览最多的,应该还是色文网站,少年时一本手抄的《少女之心》骗取了我
多少珍贵的精液啊。莹莹曾问我第一次究竟给了谁,我没骗她,老老实实坦白夺
去我童子之身的,不是哪个如花少女,而是一只颤抖的手。

  当时我们正在……莹莹笑得眼泪随着淫水一起哗哗地往外涌……

  十一点钟左右,我洗完澡,泡了碗面正吃的时候,莹莹参加完聚会回来。

  她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红晕,美丽得不可方物。我一直喜欢略带点酒意的莹
莹,声音沙哑,姿容慵懒,呼吸间透出的淡淡甜意可以醉到人的心里去。

  莹莹的身体偎过来,我用臂膀轻轻环绕,她的腰肢一如多年之前,那样酥嫩
娇柔不盈一握。

  「聚会热闹吗?」我淡淡地问。

  「嗯。」莹莹拱在我的怀里,「这次聚会是老同学到得最多的一次,好几个
几年没见的同学都来了。」

  我应了一声,注意力转移到吃了一半的碗面上。

  莹莹问:「怎么吃泡面?」

  我边吃边说:「一个人不想做饭,也没心情出去吃。」

  「要不要我给你做点?」

  我笑笑:「不用了,泡面就行。」

  莹莹说:「那我去洗澡了。」

  莹莹洗完澡出来我已经略有些倦意,躺在床上几乎要睡着的样子。莹莹掀开
被子闹我:「刚吃完东西不许那么早睡觉,起来运动一会再睡。」

  我懒洋洋地说:「运动什么啊,一碗泡面而已。」

  莹莹大声说:「泡面也不行。」伸出手去捏我的鼻子。

  无可奈何地坐起来,把鼻尖拱进莹莹的怀里,一点一点蹭着她的乳房。

  二十岁莹莹的身体和十六岁时给我的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娇嫩而敏感,
轻轻一碰就感觉有种水一样的感觉在那个身体里荡漾。

  也不是完全没有变化,几年前莹莹股间那层纤细柔软略带浅黄色的绒毛今天
已经变得乌黑而浓密,贴近我身体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有种刺刺的感觉。短短
的一瞬,那团浓密带着股热热的湿润,慢慢贴紧过来,在我的大腿上缓缓蠕动。

  由于是二人世界的缘故,从新婚的那一夜,每日就寝我们夫妇都是裸睡的,
以前的精力真充沛啊,常常在夜里,某一个人醒来,就引发一次缠绵。

  裸睡的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最近,我常常在想,是不是应该把这习惯改一
改,毕竟结婚已经两年了,拼了命也要***劲头适当要收敛一些了吧?

  一通折腾过去,感觉自己射意渐盛。停下来,探出手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套
子。

  莹莹紧紧抱住我不让我离开,喉咙里发出悲鸣一样的祈求:「别停,我要好
了。」

  只好咬紧牙关继续冲杀,努力了半天,仍听不到身下的莹莹开始胡言乱语,
我有些气馁,低声问:「好了吗?」

  莹莹闭着眼睛,半张着嘴有一阵没一阵地喘气,感觉到我有停顿的意思,身
体焦急地悸动起来,小腹一挺一挺地撞击我的身体,用接近哭泣般的声音低低地
骂:「XXXX爸陈重。」

  一股热流涌向大脑,思维出现一小段的空白,感觉到焦躁无比。我用力压下
去,想要把莹莹身体里所有的水压出来,伏在她耳边重重喘息道:「我XXXX
妈。」

  莹莹在下面胡乱挣扎,「不。」

  我拼命冲击,一次一次对她说:「我XXXX妈……」

  莹莹一次一次回答:「不……」

  渐渐我的身体到达了即将崩溃的边缘:「好莹莹,让我操一次,好吗?」

  莹莹说:「不,我还没好呢。」

  我连声求饶:「我不行了,先让我操一次。」心里却焦急无比,喘息着叫:
「我XXXX妈。」

  莹莹说:「我XXXX爸。」

  我说:「好。」

  莹莹说:「我XXXX爷爷。」

  我说:「好。」

  莹莹说:「我XXXX舅XXXX叔XXXX哥XXXX姨夫XXX……」

  我说:「我就XXXX妈……」

  很久之后,终于听到莹莹有气无力地答应了一声:「好。」

  欲望的堤防顷刻间决堤。

  这一次***,酣畅的程度就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美得也像个错觉。从莹莹
身上滚落,香烟在嘴角叼了很久都没有点燃,懒洋洋的似乎连点支香烟的力气都
不再有。

  Zippo打火机开启的声音很美,莹莹帮我把烟点着,趴在我的胸口上轻
微地喘息。

  我闭着眼睛,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去洗一洗。」

  莹莹懒懒地伏在我身上不动:「刚洗过,不想洗了。」

  我说:「刚才只顾着舒服,没有带套。」

  莹莹说:「没带就没带,真怀上了就要,反正家里人都在催我们生一个。今
天我妈在电话里还说道呢。」

  我问:「你呢?现在想不想生?」

  莹莹说:「想过,也没有特别想,主要是再不要个孩子,回家见你爸妈我都
不好意思了。」

  我「嗯」了一声,随手把灯熄掉。

  黑暗中莹莹的身体依然紧紧的贴住我,轻柔的呼吸声淡淡地在卧室里飘散,
我闭着眼睛聆听,心中泛起一阵一阵柔情。

  人生如此,妻如莹莹,我应该知足了。

  一支烟抽完,我说:「睡吧?」

  莹莹的身子动了动,没有回答。

  我问:「怎么了?」

  莹莹说:「睡不着,我想再和你说会话。」

  我说:「好。想说什么?」

  莹莹低声笑:「你越来越不要脸了,陈重。」问她我怎么了?莹莹说:「怎
么现在你非要骂我才能高兴啊?」

  我的脸有些发红,还好她把那些我兴奋时的胡言乱语当成是在骂她。暗暗庆
幸自己及时把灯熄灭,莹莹才看不见我这一刻的尴尬。

  我低低地说:「你先骂我的。」

  莹莹说:「我是在骂你吗?那样骂吃亏的好象是我吧?」

  我靠!我家所有的亲戚朋友在那一刻都被她一网打尽了,居然还是她吃亏?

  欲望竟然又有些邪恶地蠢蠢欲动,压低了声音问她:「我看你当时倒好象很
爽的样子呀,如果觉得吃亏,以后不要那样叫了。」

  感觉莹莹的身子也有些轻微地发颤。

  沉默了片刻,莹莹说:「你不会生我的气吧?你知道的,我高兴的时候就会
有些胡言乱语。」

  我小心翼翼地搂了搂她:「没生气,你呢,会不会生我的气?」

  莹莹说:「不会啊,你是我老公啊,当然怎样高兴就怎样叫,想怎样叫就怎
样叫。记得你以前怎么教我的吗?***的时候憋着不叫出来会损害身体的。」

  我口干舌燥,搂着莹莹的那只胳膊颤抖起来。

  莹莹问:「怎么了?」

  我嘶哑着声音说:「我想XXXX妈。」

  莹莹说:「好啊,有劲你就操,我才不怕累死你呢。」

  我感觉呼吸顿时变得艰难。

  莹莹低笑起来:「说你不要脸还不承认,才骂一句就翘起来了。你操我妈,
我就XXXX爸。」

  我翻身上去,比第一次还要心急如焚,很快,听着莹莹的低笑变成了喘息:
「我XXXX家所有的男人……」

  靠,这一会儿,爱谁谁。

  然后我们俩个人都安静下来,黑暗中,除了淡淡的呼吸声,没有谁再继续说
话。

  夫妻之间的说话,和恋爱时已经不尽相同,仍然相爱,甚至比恋爱时爱恋更
深,说出的话,却被一天一天过去的时光洗尽铅华,渐渐变得或许低级而庸俗,
或许平淡如水。

  一直觉得幸福的日子就是这样慢慢度过,有一天我会老死在这样的日子里。

  隐隐又听见莹莹在轻声低语:「这一辈子,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两个永远都
彼此相爱,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

  我慢慢地回答说:「好。」

  怀抱里莹莹却翻了翻身子,给我一个暗暗的背影,原来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
沉沉睡去。

  我被什么忽然惊醒。片刻之前,莹莹真的曾经那样问过我吗?是她在梦中的
呓语,还是自己在梦中听到她在呓语?我们之间多久不曾有这样缠绵的对话了?

  精神脆弱的时候人常有这样那样的错觉。

  是不是疲倦透了,精神就会有些脆弱?


[ 本帖最后由 藏经阁排长 于 2009-10-16 18:2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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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二、褪色

  有一首歌里唱:「我们的爱,过了就不再回来。」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独处,脑海里总响起这句歌词,忽然就傻傻地发呆,莫名
其妙地忧伤起来。梅姨冰冷僵直的身影,从四面八方潮水一样涌过来,一寸一寸
将我淹没,让悸痛无处可逃。

  梅姨,曾经私密无间的情人,今天面容慈爱的岳母。

  和莹莹结婚后,我与梅姨之间,以前所有的欢爱像被隔断在了另一个时空,
遥远得再也不可触及。

  有过两次晦暗而生涩的碰触,每一次都像狠狠地撞到了冰山上。之前梅姨丰
腴柔嫩的身姿在记忆中一层层褪色,一天天越发冰冷彻骨,让人寒蝉却步。

  第一次是和莹莹领了结婚证那天。

  拿了结婚证向梅姨报喜。吃饭的时候,献殷勤去帮梅姨添饭,在盛饭时随口
叫了声梅姨,添多少?

  梅姨淡淡问了一声:「你叫我什么?」

  我干咳了两声,说:「叫,姨……」

  莹莹提醒我说,应该改口了吧?我张了张嘴,憋得面红耳赤,却无法叫出声
来。

  结果添过的饭,梅姨说已经饱了,尝都没有再尝一口。

  吃过饭趁着莹莹洗碗的空当,我溜进梅姨的房间,从身后抱住她,轻声问:
「生气了?你想听我叫什么,我叫还不行吗,你总要给我点时间适应一下吧?」

  梅姨一动不动。

  软玉温香的感觉让我色欲大动,挺着硬硬的下体顶在梅姨丰腴的股间,附在
她耳边声音黯哑地说:「我想你了。」

  手顺着衬衣的下摆探进去,握在梅姨的胸上。依然是挥却不去的那团丰满,
依然是午夜梦回时那种柔腻。我慢慢揉动,等待着十秒钟之内梅姨的身体瘫软下
来,倒进我的怀里。

  十秒钟,我愣住了,梅姨仍一动不动。我有些怀疑,手指轻轻拨动那两颗熟
悉的樱桃,软软的居然没有丝毫挺起。心里一阵慌乱,扳过梅姨的身子去窥探她
的心情,看见梅姨的眉眼冷若冰霜。一瞬间,我原本高涨的情欲降低到了冰点。

  阳具一寸一寸退缩,心脏一点一点抽紧,感觉自己几乎无法呼吸。几天前我
们还在缠绵,在这间屋子欢爱得惊心动魄,我叫她「梅儿」,她叫我「坏蛋」。

  我说「坏蛋」怎么了,你不仍是坏蛋的梅儿?她呻吟着说是,我是坏蛋的梅
儿。

  梅姨今天怎么了?我挤出笑脸,试着再贴近她。

  梅姨一语不发,彻骨的寒气从她的呼吸间透出来,顷刻间就把整间房间变成
了冬天。

  有些话,是不用说出口的。我一步一步往后退,退出房门的时候汗水湿透了
我的衣服,我知道那是冷汗。我想我读懂了梅姨的态度,一刀两断般的决绝。

  我去了厨房,百感交集地看莹莹洗碗。

  莹莹说:「不用你沾手了,马上就弄完。」

  我愣了一会儿,低声说:「我爱你。」

  莹莹回眸冲我笑笑,甩手把一串水珠甩到我脸上:「傻样,我也爱你。」

  她的笑脸,灿若阳光。

  看着莹莹把碗洗完,我走过去,慢慢把莹莹拥在怀里,嗅着她淡淡地体香,
静静聆听两个人心脏一起跳动的声音。莹莹居然没闹,安份地让我抱着,用放在
我腰间的手指,轻轻在我背上画了一个又一个小圈。

  我的身体渐渐变暖。

  很久,莹莹说:「你今天好奇怪啊,怎么了?」

  我说:「从今天,你就是我的老婆了。」

  莹莹踮起脚尖,在我嘴唇上亲了一下:「说瞎话,我早就是你的老婆了。」

  我把莹莹抱起来,用嘴唇逗她的痒痒。

  莹莹咯咯地笑,双手用力在我背上拍打:「我说错了吗?」

  我说:「你没错,从你生下来那一天,就注定是我的老婆了。」

  从厨房出来,我对莹莹说:「陪我去感谢一下你妈,我要谢谢她给了我一个
这么好的老婆。」

  莹莹问:「有多好?」

  我说:「好得我到死都不愿松开你的手。够不够好?」

  莹莹噘起了嘴:「不许说不吉利的话。」

  我低声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幸福,怎会不吉利?」

  莹莹甜甜地笑:「陈重,你会老吗?」

  我说:「我会。」

  莹莹问:「那么我呢?」

  我说:「你不会,你永远不会老,你永远是个小天使。」

  莹莹说:「你老了,我不老,怎么能够偕老?」

  我问:「你愿意和我一起老吗?」

  莹莹说:「我当然要和你一起老,不然让你去和别人偕老了,我这个做老婆
的不是很吃亏?」

  我被她逗得微微笑了起来。

  穿过客厅走向梅姨的房门,莹莹小声告诉我:「记得要叫妈,吃饭的时候你
不肯叫,妈好象就有些不开心。」

  我低声申辩:「不是不肯,当时一下子叫不出口而已。」

  莹莹说:「没怪你啦,见到你家里人一下子要我改口叫爸爸妈妈,我也会有
点紧张的。」

  走了几步,莹莹说:「这回是一定要叫妈的哦,你不觉得你妈对我没有我妈
对你那么好?你带头先叫妈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有些面红耳赤:「没什么你妈我妈了,以后都是咱妈。」

  莹莹加快了脚步,拉着我往梅姨屋里跑,边喊边叫:「妈,恭喜发财,红包
拿来,陈重来给岳母大人磕头了。」

  我一下子愣住了,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磕……头?!

  已经被莹莹拉进梅姨的房间,梅姨就在刚才我退出房间时站立的那个地方,
这么久,似乎连站立的姿势都没有改变过。这一次我无路可退。

  偷偷打量了一下梅姨的表情,梅姨的眉眼间,比刚才多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我低垂了目光不敢再望,那笑容背后隐隐透着冷漠,淡淡的,却无比伤人。

  梅姨的声音一如平常般温婉轻柔:「磕头就不用了,喏,红包拿去。」

  莹莹伸手去抢,被梅姨在手上打了一下:「没你的份,这是给陈重的。」

  似乎胸口像压了块重重的石头,耳朵里听不清莹莹叫叫嚷嚷究竟都抱怨些什
么,我上前走了两步,冲着梅姨跪下去,叫了一声:「妈……」

  一股滚热的洪流穿透喉咙冲上头顶,喉咙一阵发甜感觉像要吐血。

  一瞬间,莹莹和梅姨都呆住了,傻傻地望着我,忘记第一时间该说些什么。

  我抬头,执着地盯着梅姨的眼睛。这一刻我不准备再退,那不是我做人的风
格。

  其实跪下去的那一瞬,心中百感交集,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又怎么样?我嘴
里叫着世界上最令人尊敬的一个称呼,现在我跪的是疼我爱我的长辈。同时还有
一种绝望,这一跪,我希望梅姨同样能看见我的决绝。

  接过红包的那一瞬,我清晰的感觉到由红包传递过来的一丝颤抖。

  这一跪值了,她也会颤抖。

  梅姨惊讶的张大了口:「你……这孩子。」

  我说:「妈,请相信我,这一辈子我都会对莹莹好的。」

  梅姨说:「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

  时隔不久我和莹莹就举行了婚礼,搬进新居过起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再见到
梅姨,我大大方方地一口一声妈,乐得莹莹一个劲夸我比她的嘴巴还甜。梅姨总
是那么慈爱的笑,像所有母亲那样做最可口的饭菜欢迎我们每一次造访。

  一天天过去,再也没有一次放肆地接近梅姨,那段荒唐的日子被渐渐淡忘,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一切是不是究竟发生过。

  我都以为那只不过是自己一场迷蒙的春梦了,梅姨从来都只是母亲,我的第
二个母亲。

  绮情再次唤醒因为梅姨鬓角间的一根白发。

  某一天回去吃饭,饭后坐在客厅里聊天,记不清莹莹为什么有片刻离开,我
和梅姨叙着家常,偶然间发现梅姨的鬓角间,有根白发一闪。

  真的没有一丝绮想,我靠近过去,说:「别动。」

  伸出手去拨寻那根白发,梅姨侧低了身子淡淡问我:「白头发?」

  我说:「是啊,一根白头发。」

  怕弄疼了梅姨,拔去时我的动作很小心很轻柔。

  呼吸喷在梅姨的脸颊上,流转回来的气流弄得我心头暖暖的,剔除了那根白
发的时候,发现梅姨已经软软地伏在了我的胸前。我的心脏剧烈地跳动,感觉整
个世界地动山摇。

  我低下头,看见梅姨微启的双唇和散乱的眼神。

  那一刻她不再是母亲,而是一个苦等了我半生的情人。一瞬间的目光交汇,
不知不觉中,我们深深相吻。

  继而嘴唇传来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强忍着不让自己叫
出来。心里竟然升起淡淡地甜意,我知道这一咬,不是恨,不是恼怒,而是无尽
的缠绵。

  一滴泪珠从梅姨眼角滚落,沾湿了我的嘴角,涩涩的有点苦。

  然后梅姨给了我重重的一记耳光。我把那根刚拔下来的头发紧紧的攥在手心
里,转身回到我刚才的位置坐下。客厅里的空气似乎不再流动,我不知道应该后
悔刚才的举动还是应该庆幸。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把梅姨的头发在手心里一次一
次揉动。

  该说什么才好?

  抬头看见梅姨慌乱的把眼神从我嘴唇上移开,暗暗用舌头舔了舔,感觉嘴唇
火辣辣的肿胀了了起来。深呼了一口气,我说:「相信我,我会一辈子都对莹莹
好的。」

  仍是那句老话。可是,只能这样再重复一遍吧!

  梅姨沉默不语,我感觉一股寒意正从梅姨身上无声地倾泻出来,一秒一秒把
这个世界冻结。

  我有些委屈:「你不相信我?」

  梅姨说:「对一个人好,不只是事事顺着她宠着她,给她爱给她快乐,最重
要的是不能伤害她,你明不明白?」

  我不知所措。

  梅姨说:「把以前都忘了吧。那时候莹莹小,我觉得自己还年轻。现在莹莹
长大了,我也老了。」

  我说:「不,你一点都不老,在我心里你永远不会老。」

  梅姨说:「我已经老了,第一根白发拔去,第二根很快就长出来了。你把这
根头发收好,记住这根头发,把以前的事情都抛开吧。你很优秀,记得第一次你
来我家,我就很喜欢你,偷偷地想,如果你真的能成为我的女婿,我会为莹莹感
到高兴。」

  梅姨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说:「不,是我错。」

  梅姨说:「那次被你撞见我偷情之后,我怕你会因为我而看不起莹莹,我怕
影响莹莹以后的幸福。我想弥补,所以才会去引诱你,希望能把你牢牢拴在莹莹
身边。现在我已经做到了,所以,我更加不能允许自己去再犯错。」

  梅姨淡淡地问:「你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明白。」

  「明白就好。」梅姨拢了拢头发,神情无比慈爱:「你知道吗?每次你叫我
一声妈,我都打心眼里高兴,这样到死,我没什么不满足了。」

  我望着梅姨的眼睛,那一刻我们又一次靠近,心和心近在咫尺。

  又仿佛从此远隔天涯。

  那天和莹莹回到自己家之后,晚上我们*** ,整整一两个小时,我疯狂般在
莹莹身体上驰骋,就是无法让自己发泄出来。

  莹莹的淫水一次次被我撞击出来,把床单打湿了好大一片。当无水可流的时
候,莹莹叫声也由快乐变成了痛苦:「陈重,我要被你插破了,饶了我好不好,
我用嘴帮你弄一会儿。」

  手脚并用,最后莹莹的小嘴也几乎被我插肿。

  莹莹瘫软在床上,求饶说:「我投降了,陈重,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挑逗你
了。」

  我重重地大口喘气,不但阳具涨得要爆裂,心脏仿佛也被什么东西憋得要爆
裂。

  莹莹真的傻了,连声问我:「你怎么了陈重,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我喃喃地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在卧室里来回踱着圈子,一圈一圈,无法停止。我想到
了一个词:困兽。困兽就是这种感觉吧?

  我的拳头狠狠地砸在墙壁上,毫无保留的尽力一击,整面墙壁都要被我震动
了,我竟然感觉不到痛。

  莹莹冲着从床上跳到我身边,死死地拉住我的手,惊惶得眼泪都要流出来:
「陈重,你别吓我,到底怎么了?」

  我说:「我不知道。」

  为什么会这样?我自己都觉得恐惧,比忽然发现自己是阳萎还要恐惧。自己
的身体居然不听自己的使唤,我真想拿把刀把怎么都不肯软下来的阳具斩下
来。

  莹莹终于哭了出来:「陈重,要不你打我吧。」

  我大口大口喘息:「我为什么打你?」

  莹莹说:「说不定打我一顿就好了,你那么用力砸墙,手会断的。」

  这才发现刚才那一拳,指骨突起的地方皮已经裂开,血一滴一滴滴下来,染
红了莹莹的小手。

  我惊醒过来,慌乱地哄着莹莹:「我没事,莹莹,就是射不出来,心里憋得
难受。」

  莹莹在我脚下跪了下去,张开小嘴又一次去帮我亲。

  亲了几下,我捧着莹莹脸,不让她继续下去:「不行,更难受,我那里一点
感觉都没有。」

  莹莹拉着我,把我牵引到床边,她张开身子躺下去:「来吧,陈重,我顶得
住。」

  莹莹好美,细致的脚踝顶着双股,膝轻轻的弯起,白嫩的腿儿张到了极限的
角度,雪白的双股间,已经被插得发红的小洞洞带着轻微的红肿,就像一颗熟透
了裂开的桃子。

  我有一瞬间感动,这个姿势,一点都不淫荡,莹莹展开的是身体,呈现给我
的是毫无保留的爱。

  我说:「莹莹,我爱你。」

  莹莹说:「我也爱你。」

  我一动不动地望着莹莹,莹莹问:「你还等什么?我都准备好了。」

  我说:「没用的,只是让你多受一次苦而已。」

  莹莹伸过手拉我:「不受苦,来吧,我想要。你不是最喜欢听我叫床了,我
好好叫一次给你听。」

  我无可奈何地说:「没用啊。」

  莹莹问:「怎么才有用?你教我啊,你一教我就学会了。」

  我有些心软,顺着莹莹的牵引趴到她身上。我说:「你咬我吧,试试看。」

  莹莹轻轻在我肩头咬了一口,这是什么咬啊,不疼不痒,说是亲还差不多,
我说:「重一点。」

  莹莹说:「不行,我咬不下去,换个方法。」

  我说:「那你骂我。」

  莹莹问:「怎么骂?我不会啊。」

  我说:「骂人都不会?你从来都没有骂过人吗?」

  莹莹想了想:「陈重,你是流氓,你不要脸,你是大坏蛋……」

  这他XX的也叫骂人?

  我沮丧极了,想抽身起来,却被莹莹紧紧抱住不让我离开:「我就会这样骂
人啊,要不你先骂我,你骂两句我先听听。」

  我恶狠狠地说:「XXXX妈。」

  所有的僵硬从那句恶骂中开始解冻,一切豁然开朗。我感觉浑身的血液恢复
了正常的流转,插进莹莹身体的阳物找到了本来的感觉,我重重的压下去,再一
次骂:「XXXX妈……」

  莹莹在身下艰难的说:「操……陈重不行,我骂不出口。」

  我哪还管她骂不骂得出口,加速了冲刺的速度,一瞬间,压抑了整晚的洪流
得到了解放。

  去浴室冲完了个澡,我和莹莹相拥着躺在床上,我说:「对不起……」

  莹莹说:「什么对不起啊,以后你想怎么样就告诉我,别憋在心里好吗?刚
才我都担心死你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我骂了你,你不生气?」

  莹莹说:「骂就骂呗,那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你这人真没良心,我妈对你
那么好,你还骂她。」

  我张口结舌:「我……」

  莹莹说:「平时你可不许这样骂,太难听了,只许*** 的时候才可以骂。」

  我说:「刚才我憋得太难受,随口那么一骂,平时我才不舍得骂你呢。」

  莹莹笑了起来,「嗯,我知道你对我最好……」

  很多时候我总在想,梅姨和我,彼此真的从来没有过爱吧,最初的发生,就
如梅姨说的,是一次带了目的性的诱惑,她为了莹莹引诱我,我为了满足色欲上
了她,爱于我们两个人,根本从来不曾发生过。

  即使有那么一点机会应该发生,也不可能发生过。很多东西如果在记忆中保
存太久,都会慢慢褪色的吧?

  我无法再回忆起任何关于我们曾经相爱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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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三、心灵密码

  参加完一个饭局,回到家莹莹正在上网。

  女人上网多是在聊天,莹莹十指如飞敲打得正欢,见我回来侧过脸打了个招
呼:「回来啦。」继续伏在键盘上敲打个不停。

  通常有饭局我都是带着莹莹一起去的,恩爱嘛,一直觉得难分难舍。今天的
饭局纯粹是业务上的应酬,莹莹说这种饭局她会觉得闷,就没有跟着我去。

  我边解外套边问:「想我了吗?」

  莹莹说:「嗯,想。」说是想,可是头也不抬。

  我有些奇怪,聊什么呢这么用心。走过去看莹莹的聊天内容,莹莹刚敲了几
行字发出去,见我走近直起身子哈哈哈笑起来。

  「怎么了?」

  「我泡了一个妞。」莹莹得意地说:「陈重,我够厉害吧?」

  莹莹的QQ呢称叫大男人,当初取名字的时候,我说不够好听,莹莹说怎么
了,我就喜欢大男人。想想叫这个名字也不错,没有多少色狼会打一个大男人的
主意。

  记得我和莹莹莹莹开玩笑说你喜欢大男人还不容易,随便去街上逛一圈,不
知道会有多少大男人跟在屁股后面。莹莹当时很委屈:「因为我觉得你就是个大
男人,我喜欢你怎么了?」

  怎么听都觉得飘飘然,一句玩笑老婆都会上升到爱情的高度来辩解,这么好
的老婆还上哪去找。

  把外套挂进壁橱,听见莹莹说:「她要通电话,或者见面也行,我把你的电
话给她吧?你帮我应付她。」

  我说:「玩玩就行了,别太过分。」

  莹莹说:「哦,知道了。」

  我过去想看看她们是怎么聊到要见面的,看见莹莹飞快地敲了一行字:「我
老婆回来了,88。」迅速关了QQ,把笔记本合上。

  我说:「怎么关了,我刚想看看。」

  莹莹回过身抱我:「老公回来了,当然要陪老公,我想你了。」

  我在莹莹脸上轻轻亲了亲。

  莹莹说:「喂,今天我身上来了。」

  我没在意:「来了就来了,每个月不都要来那么几天?」

  莹莹说:「这次不一样,这个月我们一次套子都没用,怎么没怀孕?」

  我笑笑:「想要孩子了?」

  莹莹说:「嗯,最近老想着给你生一个。」

  想要做母亲的女人,多少会变得成熟一些,怪不得总觉得莹莹对我越来越体
贴了。我笑笑:「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是吗?」莹莹甜甜笑起来样子看
上去很幸福。

  谈起刚才和莹莹聊天的那个女网友,我说:「不要对网上认识的任何人提及
自己现实生活中的任何情况,要记住哦!」

  莹莹说:「我知道。」

  我「哼」了一声:「刚才还说要把我的电话告诉人家呢,还知道?」

  莹莹说:「那女孩不和我们一个城市的,才十七岁,还是学生,打字还不怎
么熟练呢。你说不行,我不理她好了。」

  我不满地说:「人家说什么你就相信?」

  莹莹说:「我也对她说我不信,她才要和我通电话,视频,见面什么的。」

  我淡淡地说:「随便玩玩,别弄得劳神费心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或者
是个小姐都说不定,现在很多小姐知道上网拉客了。」

  莹莹紧张起来,「哦」了一声,突然从我身边一跃而起。

  我问:「你干什么。」莹莹打开电脑:「把她删了啊,怪吓人的。」我说:
「看你大惊小怪的,不一定就是小姐,我只是提醒你注意。」

  莹莹头也不抬地说:「还是删掉,不认识的人我要全部删掉。」

  我走过去,莹莹QQ上只有寥寥十多个好友,看头像都是些女孩子。

  我问她:「你在网上认识的都是女朋友吗?」

  莹莹说:「是啊,我才不和那些臭男人聊天呢。」

  我笑了起来:「说别人是臭男人,自己偏偏冒充臭男人上网聊天。」

  莹莹说:「不是臭男人,是大男人,我在冒充你。我对别人介绍自己情况的
时候,都是拿你当样板的。」

  我说:「难怪了,原来打我的幌子出去行骗,我说你怎么有魅力泡了那么多
MM呢。」

  莹莹撇撇嘴:「这样的男人好臭美啊。」

  飞快地删除了七八个好友,名单里只剩下少少的几个人,莹莹指着告诉我,
这个是谁,那个是谁谁,全是她现实中的朋友。

  点到其中一个,莹莹咯咯地笑起来:「你猜这个是谁?」

  我看一下,叫「臭女人」,图标是那种头上插花的小企鹅,我猜不出,老实
说我对上网聊天从来没甚么兴趣。

  莹莹得意地说:「是个男人,你认识。」

  「是个男人?却叫臭女人,咿……,给你倒挺般配的哦!」我调侃地涮了莹
莹一句。

  莹莹说:「臭嘴,什么和我挺配的,和你挺配的才对。是王涛,你战友。」

  我靠,那家伙……变态啊?

  莹莹说:「上次他来我们家作客,见我上网就要了我的QQ,回去后加我,
我说我从来不和臭男人聊天,他就改了这么一个名字。」

  哈哈哈哈。

  提起王涛,忽然怪想他的,已经很久不曾见面了。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拨弄
着鼠标去翻看电脑里的文档,点了一个Word文档看看,已经从前些天的20
0K变成了300多K。

  我对莹莹说:「打开给我看看吧,让我看看你究竟都记了些什么在里面。」

  莹莹笑:「你打不开,加了密的。」

  我说:「我知道是加了密的。你打开给我看不就行了?」

  莹莹说:「不,你答应过我不看我日记的,如果你逼着我打开,我就把它删
了。」

  看着莹莹认真的样子,我感到有些好笑,小女人的日记而已,亏她还那么紧
张。我放松了口气:「好好好,不看不看。」

  莹莹忽然娇羞的一笑:「等有一天我们两个都老了,我再给你看。」

  老……?

  岂不是还要等好多年?到那一天,这破电脑不知道死到哪去了。暗暗叹了口
气,答应过的事情,总不能反悔吧?这么些年,莹莹一直那么深深地信任着我。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躺到床上,临入睡之前,我问莹莹:「最近你日记里的
填土量蛮大的啊?」

  莹莹说:「最近一段时间心里想的事情多些。」

  我呵呵一笑:「长大了啊,心事重了。」

  莹莹猛地坐了起来,惊讶地叫:「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写得东西挺多?」

  我说:「睡觉睡觉。你都加了密了,想看也偷看不成不是。我记得上次看那
个文档的时候是200K左右,刚才看看都300多K了。」

  莹莹躺了下来,过了一会又起身坐起来,伸手去摸台灯的开关。

  我问:「又怎么了?」

  莹莹说:「不行,你这家伙太聪明了,你总这么惦记着我写的东西,我一点
安全感都没有。还是趁早把它删掉,我们两个人心里都干净。」

  我说:「记不记得刚结婚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

  莹莹问:「什么?」

  我说:「爱,拿什么做证?」

  莹莹低声说:「信任。」

  我说:「是啊,信任。如果你不信任我,我们怎么再相爱呢?」

  莹莹说:「我……」

  我说:「我答应过你,除非你答应我看,我永远不看你心里的那些小秘密,
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这些年,我有没有说话不算话?」

  莹莹默默不语。

  我说道:「因为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真的爱我。我还有什么心里干净不干净
的!

  你不是说,到我们两个都老了,你会自己打开给我看吗?想想看,我们两个
都老了的那一天,那是不是特别幸福的一天。」

  莹莹有一丝颤抖:「陈重,你又哄我。」

  我说:「我会一辈子哄你的,谁让你是我老婆呢,这一辈子我最亲的人。」

  莹莹撒娇着拱进我怀里,下巴搭在我的肩窝上。黑暗中,感觉到她的心脏噗
通噗通跳着,慢慢和我的心跳连到了一起。我觉得很满足。

  莹莹轻声叫我:「陈重……。」

  「嗯?」

  「我告诉你密码是什么。」

  我笑笑,不置可否。一直把莹莹看成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心理,总是多一点
敏感而多愁吧!

  「密码是……执子之手。」

  执子之手,好动人的一句话,用这四个字做KeyWord,通篇文字必定
都是情话绵绵。

  莹莹的身体又隐隐有一丝颤抖:「你答应我,除非我同意,你不能自己偷偷
看。」就连她的声音都好象在颤抖,似乎要哭出来。

  我有些奇怪:「怎么了莹莹?」

  有两滴热热的东西滴在我的胸口,难道是泪?把手探过去,莹莹的脸已经湿
得一塌糊涂。我顿时心如鹿撞,那篇文档里面究竟记载了些什么?竟然把我心爱
的老婆惊吓成这个样子!

  我打开灯,起身去拿那台放在书桌上的笔记本。

  莹莹在身后惨叫:「陈重!」

  惨叫……我混身的毛孔被那惊惧的声音叫得一个一个炸开。

  我拿过笔记本回到床上。

  莹莹睁大眼睛无助地望着我,泪水疯狂的涌出来,打湿了莹莹赤裸的胸脯。

  心中也有种想要号啕恸哭的悲伤。多少年没流过眼泪了,泪腺干枯得发疼,
我放轻了声音说:「莹莹别怕,我永远都不愿意伤害你。」

  打开电脑,找出了被莹莹加了密的那篇文档,鼠标点上去的那一刻,我的呼
吸都加重了起来。

  莹莹半跪在床上,呆呆地望着我,似乎所有的力气都已经随着眼泪流出了身
体,再低叫一声的力气都不再有。

  不知道莹莹总共花费了多久的时间,才一个字一个字码起了这篇300多K
的文档。一秒钟,已经从电脑里彻底删除。

  我对莹莹说:「看,什么都没了。我们两个心里都干净了。」

  有片刻的沉寂。我关了电脑,对莹莹说:「去洗把脸,我们睡觉好吗?」

  莹莹「哇」地一声又放声痛哭起来。

  我温柔地靠近她:「不是没事了吗?怎么还哭个不停,听话,睡觉了。」

  莹莹哭着说:「陈重,我不想活了。」

  这事情还越来越严重了。我笑着说:「好哇,什么时候行动叫我一声,我们
一起去殉情,你自己说过,死也要跟我死在一起。你不会赖帐吧?」

  那时候还没结婚,某天我开玩笑说,我大了五岁,死的话应该先死五年。莹
莹不同意,说死的时候要带上她,我们一定要死在同一天。

  可以当成玩笑去听,但心意就是那个心意,听过的人都明白。

  我轻拥着莹莹,用手指慢慢逗弄着她的耳垂和发梢,再慢慢地滑下来,落在
她的胸脯上。这些都是莹莹身体极其敏感的地方,我知道逗弄不了多久,她的呼
吸就会变得潮湿起来。

  很快莹莹娇小粉红的乳头就被我拨弄的无比坚挺,白皙的胸腹间浮起一片一
片诱人的红晕。我俯下去,换了舌尖轻轻地舔,一秒一秒过去,莹莹一身嫩肉已
经软软地堆在床上。

  耳边是莹莹动情的喘息,嘴里是一团化不开的柔腻,我不由得也有些动情。

  莹莹的手偷偷摸下去,碰了碰我已经翘起来的下体,轻声对我说:「要不,
我们来一次吧。」

  我摇摇头:「不行,说好了,经期禁止***。」

  莹莹说:「你都硬了,我想给你一次。」

  我笑笑:「小馋猫,是你自己想要一次吧。」

  莹莹说:「那也怪你,谁让你碰我。」

  我怪叫了一声:「一碰就想要?如果被别的男人碰到你呢?」

  莹莹在我怀里扭动着身体:「哪有别的男人碰过我,除了你,谁都不让碰,
其他男人都是臭男人,别说碰我,离我近一点我都恶心。」

  心中竟然有些暗暗的欢喜,这么说的话,刚才删除的那篇文档里,记录的不
是莹莹的奸情淫事?可是她那种激烈的反应……

  努力让自己不想那篇文档,删都删除了,还管它里面记载了什么。

  莹莹的手掌软软柔柔的,在我下面揉弄。我轻轻拿开她的手:「别弄了,再
弄下去对谁都不好,抓紧时间睡觉。」

  莹莹的手又伸过来:「不嘛,这会我睡不着。」

  我哭笑不得:「睡不着也别拿它当玩具啊,现在这种情况,我觉得一点都不
好玩。」

  莹莹拉着我的手,慢慢慢慢地滑过她的腰肢,滑过翘翘的小屁股,放在那朵
小小的菊花上:「要不,你弄这里吧,我就是想给你一次。」

  我的手指留恋地在菊花的周围画了无数个圈,感觉口干舌燥。

  莹莹说:「我知道你早就想弄这里了,很多次***的时候,你的手都情不
自禁地往这里跑。」

  我像被蛇咬了一口,飞快地把手抽回来。」有过吗?我怎么不记得?」

  莹莹说:「有又怎么了,看你吃惊的样子。我的身子每一个地方都是你的,
你想玩哪里都可以。」

  没想到压在心里的一丝邪恶欲望,也被莹莹感觉到了。我不好意思地把手探
进内裤的边缘,把弄着两团翘翘臀肉,不时用手指在那朵菊花上试探一下。

  小弟弟一下一下跳动抗议,终于我还是放弃了:「不行,连根手指都插不进
去,我还是不要了,心里想一下就算了。」

  莹莹说:「我不怕疼。」

  我在莹莹嘴角亲了一下:「你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是我的,是我怕疼。还是等
以后再说吧。」

  莹莹不安分地在我怀里拱了很久:「陈重,我相信了,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
最好的男人。」

  我满足的笑笑,什么不开心,有这句话就全部可以抛开了。爱她,而且她知
道,不就是幸福?

  安静了很久,莹莹问:「你为什么把那文档删除掉?」

  我说:「我想让我们两个心里都干净。」

  莹莹说:「其实我……不是怕你看,里面有很多东西,写出来就是要给你看
的,我只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说:「忘了它吧,一切都过去了。」

  莹莹说:「看你去拿电脑,以为你当时就要看,我都吓坏了。可是当你删除
的那一瞬间,又好想把它保存下来,因为,那里面记载了认识你这么多年来很多
我想讲给你听的东西。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对吗?」

  我说:「也许吧!」

  莹莹说:「我总在想,到了我们双双老去的时候,很多年轻时羞于启齿的事
情,都能淡然的面对了。」

  我笑笑:「什么羞于启齿的事情?我很勇敢的,你任何时候说出来我都能面
对。」

  莹莹说:「吹牛,我知道你有个地方是很脆弱的。」

  我问:「哪里?」

  莹莹轻轻在我的胸口点了一下:「这里呀。我知道,你装着什么都不在乎的
样子,其实你的心,是最脆弱的,有时候连我这个小女人都不如。」

  我调侃地问:「刚才大哭大闹寻死觅活的那个人是谁?连你都不如,切!」

  莹莹说:「那是因为……有时我的心也很脆弱吧。」

  很想问莹莹究竟脆弱着什么?……终于无法问出口,我费了那么半天时间才
哄得她破涕为笑,怎么忍心再带她经历一次心灵折磨。

  自己的老婆,我不疼她要谁去疼呢?

  莹莹说:「从今天开始,我会把所有对你羞于启齿的东西都一点一点的告诉
你。

  不管说出来是对还是错,只要你愿意听,我就愿意毫无保留的对你讲。」

  我闭着眼睛,心潮澎湃。删除了那篇文档,看样子是做对了。爱,永远是不
会错的。现在还需要那篇文档吗?我已经拿到了解开莹莹心灵的密码。

  心脏跳动得不听控制,几乎要按著才不会从喉咙里跳出来。莹莹鼓足勇气要
对我讲述的那些东西,我已经鼓足了要听的勇气了吗?

  但愿不要太刺激,我不得不承认,有时候我的心,真的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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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子之手  作者:极品雅词

               四、大坏蛋

  刚进公司,就看见王涛恬着脸跟我的员工套近乎,不知道用一套什么样的花
言巧语,正把那个公司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哄得眉开眼笑。

  一眼看见我,小姑娘飞快地叫了声陈总好,表情一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一副
拘谨得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的样子。

  王涛哈哈笑了起来:「唉哟,见了陈总怎么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告诉你别怕
他,有什么事情哥哥帮你顶着。」

  我也有些奇怪,我真的那么让人觉得可怕吗?

  招呼王涛进我的办公室坐下:「怎么没先打个电话?不是来找我的吧,是不
是惦记上我这里哪个小姑娘了?」

  很多年的朋友了,跟王涛没有什么好客套的。

  王涛说:「我是越来越羡慕你了,真他妈皇帝般的享受呀,身边美女如云,
个个小丫环一样侍候着。当初我还奇怪,你小子那么得天独厚的条件,怎么不愿
意混仕途,现在总算琢磨出点味道来了。」

  我自嘲地对王涛说:「没用啊,都是能看不能吃的。面试的时候,一门心思
瞅着哪个漂亮录用哪个,真的招进公司了,多看一眼的胆量都没有,谁让自己是
老总呢?害怕一旦吃了窝边草,日后饭都吃不饱了。」

  王涛说:「我总感觉退伍之后你像变了个人似的。陈重——陈总,没叫错名
字,你丫还就是当老总的料。」

  我笑笑,「当兵时,我们多年轻呀,还都是毛孩子吧?」问王涛喝点什么,
「我这只有咖啡和茶。」

  王涛说:「什么都不喝,跟你说个正事。最近市里划出了一片地做开发区,
市局也要在那里新成立一个开发区派出所,想托你家老爷子给我们头打个招呼,
把我弄那去你看怎么样?」

  我思考了一下:「你小子眼光不错,去开发区比呆在市局机关出息多了。」

  王涛说:「那就拜托你,事成了我请你和莹莹吃大餐。」

  「别一根绳上吊死,尽量多疏通些渠道。」我冲王涛比划了一个手势:「最
关键的是这个。」

  王涛说:「早准备好了,老爷子打过招呼我就给我们头送过去。」

  我说:「做就一定要做成,钱不够用随时到我这拿,别让其他人看笑话。」

  王涛嘿嘿笑了起来:「明白。」

  送走王涛,半躺在沙发上望了天花板很久,拿起电话叫刚才招待王涛的小姑
娘进来。

  隔着面积巨大的办公桌,眼前这个叫「童贞」的女孩表情看上去那样拘谨。

  她有点紧张地向我解释:「我名字里的「真」字,是真假的真,不是贞洁的
贞。」

  我嗯了一声:「你的父母真的很会起名字。美丽动人,让人听过一次就会记
住。」

  童真低着头,猜不透我忽然叫她进来的意思。

  我说:「你好象很怕我。」

  童真说:「不是,我只是……很尊敬您。」

  尊敬,另一种意义的怕。

  我问她:「刚才我见到你和我的朋友聊得很开心,你们在聊些什么?」

  童真说:「那位王先生要我打开您的办公室,让他在里面等您,我告诉他不
经过您的同意,我不敢让任何人随便进去。他拿出警官证给我看,说他是来抓您
的……」

  我有些奇怪:「我看见你当时在笑,为什么有人来抓我,让你那样开心?」

  童真慌忙说:「您误会了陈总。我才不相信会有人来抓您呢,他根本就是一
副开玩笑的样子。是听他说起和您是多年的战友,并且是喝过血酒的结拜兄弟,
还说在部队时每次你们两个打架,他都把您打得鼻青脸肿……」

  我「哦」了一声。」原来听见我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你就笑了起来。」

  童真说:「不是不是,就是觉得他吹牛吹得太厉害了,一点都不信才觉得好
笑。平时根本没机会听到有人这样讲起您,第一次听见感觉很新奇。」

  童真低着头说:「对不起陈总,以后我会注意,在公司不乱和别人说笑。」

  我笑了起来:「别别别,刚才看见你眉飞色舞的样子,我就想,如果公司里
的员工在我面前也这样兴高采烈的,我一定会觉得很开心。其实我也想和员工们
拉近点距离,把公司营造成一种大家庭的氛围。我就是不明白,大家的薪水福利
越来越高,反而好象离我越来越远了。就连公司刚创办时那些老员工,现在和我
说话也变得客客气气的。」

  我问童真:「为什么会这样?你站在员工的立场,能不能告诉我点什么?」

  童真说:「或许是因为薪水越高,大家越紧张这份工作,才变得越小心翼翼
吧。比如我来说,即使回到自己家里,家里人都经常提醒我,在公司要少说话多
做事,安安分分做人。」

  我有些发呆,手指无意思的在沙发的扶手上一遍一遍弹动。

  敬,而远之?真相就是这个样子的吗?你对别人越好,别人就会离你越远?

  上衣口袋里面,装着偷偷恢复好的文档拷贝,这份拷贝里的真相,又会是些
什么?

  细细小小的一支优盘,感觉却像装着一块巨大的石头,重重的压在胸口。

  来公司之前,我又一次翻看了过去和莹莹在一起时的无数旧照片,想起某一
天,莹莹偷偷对我说,班上某某男生新写了一封情书给她。她咯咯地笑,一次次
威胁我:「小心啊,如果你对我不好的话,我就会被别人哄跑了。」

  那一封封情书,一篇篇生涩稚嫩的情话,莹莹无一例外的交给我阅读,每次
从莹莹手中接过一封情书的时候,我都会开心地微笑起来,觉得莹莹很动人。

  一切真的是在慢慢改变吧。就连王涛这样一个流氓,很快也要去守护一方平
安了。那么今天的莹莹把某些心情加密封存,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我心中有种
伤逝般的无助:「可是莹莹,我真的好想念你旧时的模样啊。」

  不知道发呆了多久,抬眼看见童真有些惊愕地望着我。

  童真不安地问:「陈总,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我恍过神来:「哦,我正考虑员工薪水的问题,这个月起,薪水逐人下调,
第一个就先从你身上开始,你看可不可以?」

  童真张大了嘴巴:「啊?!」

  我哈哈大笑:「不然就由你负责想出新的提议,怎么才能让我和大家的距离
拉近点。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想好了随时找我谈,如果到时间拿不出好提议给
我,我就真要减你的薪水了。」

  童真起身告辞,我对她说:「小心我那个朋友,他可是个危险人物。别相信
什么警官证,有些警察背地里比流氓还龌龊。」

  童真的脸红红的,逃一般的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刚才王涛走的时候,我看见他故意从童真身边经过飞快地在她屁股上摸了一
把。这一会从背后望着童真翘翘的小屁股,心里一阵羡慕王涛。我不知道偷偷想
摸这群小屁股多少次了,他小子随随便便就摸了上去。

  也许过不了多久,这个童真就会在王涛的身下失去自己的童「贞」了吧?如
果她还有「童贞」的话。

  哎,我这样的老总当着,真他妈很吃亏。

  一转眼心情已经慢慢的再次绷紧。我的手,不知不觉又插进上衣的口袋。

  人总是想尽可能的最靠近真相,这一刻,昨晚令莹莹惊惶着痛哭,深怕我一
窥的真相,就近在我用手指就可以碰触到的地方。

  我发誓此刻世界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更让我关心,就算刚才那个童真现在脱光
了躺在我面前,都不会比我指尖碰触的这支小小优盘更具有诱惑力。

  我锁紧房门,吩咐员工在我从屋里走出来之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扰我。

  执子之手。

  当这四个字由指尖敲入屏幕,敲下回车键的一瞬,我心里竟然一痛。眼前晃
动的依稀是昨夜莹莹泪流满面的那张脸,文档打开了半天,竟然一个字都没读进
去。

  当我静下来,开始阅读的时候,我惊呆了。

  映入眼帘的,怎么会是这样……一段话?

  老公:我知道你一定会恢复这个你亲手删掉的文档。可是你一定想不到,在
你把它恢复之前,我已经先把它恢复了一次。我赶在你之前从家里出去,也是想
给你一个备份它的时间,你的老婆莹莹,是不是很了解你?

  你一定很想知道这里面都记载了些什么,昨晚我一定把你吓坏了。

  也正是这个原因,我肯定你会偷偷地恢复它。可是,我想请求你,在我同意
你阅读之前,你还是克制一下你的好奇心,先把它锁进一个你认为绝对安全的地
方,等以后再慢慢读它。

  现在千万别看啊,我好想亲口对你讲好多事情啊。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看不看在你,但是讲不讲在我。你看过之后,我就不会再亲口对你讲述了。

  现在我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已经对你卸下了所有的防备,你愿意一口就吃下
去,还是愿意细细品味自己的猎物,由你决定。

  我会知道你是不是已经看过了,别忘了我可是有特异功能的。

  还有好多话想说哦,可惜没有太多时间,我知道你很快就要从卫生间里走出
来了。

  亲情提示:文档里面的内容,也许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就算你想那样,
我还不愿意呢,那样我多吃亏啊。)所以如果你现在就看下去的话,相信你一定
会失望。但如果你能坚持住不看,由事件当事人亲口为你讲述的话,就会变得生
动很多,同时还会有额外惊喜。(也许这些额外的惊喜才是你想象中的那些呢,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

  上午我做完头发,回我妈那里吃饭,不给你打电话了,你自己过来吧。别再
往下看了,我真的是为你好哦,快点过来,会有惊喜等着你。现在就过来,快。

  莹莹x月x日,早上七点三十分

  落款的日期就是今天,原来会恢复已删除文档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这段文字,我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终于被莹莹说服了。她的理由是那样充
分。

  我迅速收拾好东西,冲出公司往莹莹家赶。

  会有惊喜?一路上我把车开得飞快,不住地想,如果娘俩一起脱光了在床上
等我,就真他XX的太惊喜了。

  到了莹莹家,第一个映入眼中的是莹莹的得意的笑脸,才发现自己已经上当
了,我电话不打一个就这么着急的赶来,不就等于告诉莹莹我偷偷恢复了那份文
档吗?

  莹莹笑着问我:「想不想我?」

  我苦苦一笑:「想,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想过。」

  莹莹说:「小姨今天过来吃饭,等下放学时间到了你去把芸芸接过来吧。」

  我靠近莹莹:「我很听话,有什么惊喜奖励我?」

  莹莹说:「你看着我的眼睛,十秒钟之内不许眨眼或者是转移视线。」

  这是莹莹测试我是否撒谎的古老伎俩,使用历史可以追溯到她14岁那年。

  我把目光望向莹莹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望了有半分钟。

  然后我说:「可以了吧,告诉我,是什么惊喜?」

  莹莹开心地笑了起来,扑过来亲了我一口:「测试通过,奖励你一个。」

  老实说我觉得这种方法用来耍耍小孩子还差不多,根本不相信它能测试出一
个心智成熟的人是否在说谎。奇怪的是,每次莹莹用这个方法考验我,她最后得
出的结论总是正确的。

  我曾经问莹莹有没有读错别人目光的时候。莹